美媒:五大全球趋势,影响你我生活
2024-01-04 17:04:27 参考消息网
参考消息网1月4日报道 美国世界政治评论网站12月28日刊登题为《2023年最重要的全球趋势》的文章,作者是该网站编辑部。全文摘编如下:
在2023年的年终回顾中,我们发现了每天追踪的全球新闻背后的五大趋势。它们是:国家间冲突再度爆发、去全球化继续加速、移民政策向右倾、“全球南方”影响力扩大以及新自由主义共识终结。
这些全球趋势的矛盾之处在于,我们绝大多数人过的都是身居一隅的日子,对这种生活来说,最紧迫的永远是尽我们所能服务于我们的家庭和社区。但是,这些趋势创造条件并塑造了我们身居一隅的生活所处的全球大环境。我们将继续关注我们发现的这五大趋势,以及2024年新出现的趋势。
国际冲突爆发几率升高
如果我们从2022年俄罗斯出兵乌克兰看到国家间冲突的回归,那么2023年则反映了一种新的全球安全秩序,在这种秩序下战争越来越常态化。
这一趋势可以从阿塞拜疆决定动用武力从亚美尼亚手中夺回对纳卡的控制权中看出来,尽管它在双方的领土谈判中更占上风。这还可以从委内瑞拉总统尼古拉斯·马杜罗在对圭亚那的埃塞奎博地区提出主权声索时突然做出武力威胁中看出。当然,这一点还可以从哈马斯对以色列的袭击以及随后的加沙战争中看出来。
这并非表明,俄罗斯出兵乌克兰之前的时期天下太平,也不表明2023年爆发或有可能爆发的国家间冲突完全是全球事态发展所致,而不是一些直接因素导致的。尽管如此,2023年的安全趋势凸显了全球秩序正在转向一个更能引发国家间冲突的环境。
这一波暴力冲突的直接人力成本和政治影响本身就令人担忧。但展望未来,全球安全将受到更广泛的二阶影响,这体现在地区大国应对危机的精力减少,以及多边机构在和平建设和冲突解决方面调动合作的能力受到削弱,这两个问题都只会因大国竞争而加剧。这使得全球秩序在处理国家间暴力时没有一个被普遍接受的范式或运作机构,这使得所有冲突都更难解决,更不用说防止冲突爆发。
诚然,这并不意味着未来一年必然会带来更多的国家间冲突,而只是说全球环境现在更有可能发生冲突。
2023年12月21日,在俄罗斯首都莫斯科,人们从新年装饰前走过。(新华社发)
“去全球化”浪潮继续上演
五年多来,全球秩序一直在变化。很难确定这种变化开始的确切时刻,但2016年随着欧洲极右翼政党崛起、英国举行脱欧公投和唐纳德·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警钟已经敲响。
从特朗普执政开始,美国开始远离它自二战后一直倡导的自由贸易议程,特朗普离任后这种趋势还在继续。随后是新冠大流行,暴露出依赖全球化供应链的脆弱性,然后是俄乌冲突,它导致欧洲和美国打算把俄罗斯排除在全球经济之外。在这一时期,作为与中国战略竞争的一部分,美国还实施了一系列贸易限制措施,以限制北京获得推动人工智能等下一代技术发展的微芯片。
尽管几乎没有其他国家像美国这样明确宣布放弃贸易自由化,但这些动向合起来削弱了全球化趋势,敲响更多警钟。
过去一年里,这种转变并没有加速或过多地改变。而2023年是警钟不再敲响的一年。这一年,人们对去全球化趋势缺乏关注最清楚地表明了它变得常态化的程度。
贸易从互联互通的工具转变为武器,尤其是在中国和西方之间的地缘政治竞争中的武器,我们从中可以敏锐地看到这种全球新秩序。尤其是美国,它在国内奉行产业政策,在国外奉行保护主义贸易政策,这促使欧盟也跟着效仿。这两方都加大对中国的贸易限制措施,而北京也作出回应。
这种认知的强化让在一些超越国界的挑战上展开多边合作几乎没有空间。简而言之,全球讨论的重点已经从试图阻止全球化世界的四分五裂转向为这种局面做准备。在今年的主要峰会上,七国集团支持对抗俄罗斯和中国的角色,而金砖国家则拥护自身成为替代西方主导的秩序的角色。二十国集团则巩固其作为竞争舞台的地位。
未来一年,世界各大国——以及它们各自所属的集团——可能会继续做好准备,利用全球秩序中的经济和政治变化。
移民问题冲击欧美政治
2023年12月19日,法国议员通过一项有争议的法案,严格有关移民的规定,采取了一些强硬派右翼人士青睐的政策。2023年早些时候,欧盟就新的移民规定达成一项协议,将欧盟中最反对移民的国家推动的措施纳入其中,以减轻接收移民最多的成员国的压力。与此同时在华盛顿,由于共和党议员寻求在移民政策上获得让步,有关国家安全一揽子计划的谈判已经推迟到2024年。
这些仅仅是最新的例证,表明2023年移民问题再次成为影响美国和欧洲政治辩论和议程的热点问题,而且决策者们越来越多地将他们的立场转向右倾。支持旨在阻止移民进入的严格措施,更快地将已经抵达的移民驱逐出境,现在这甚至已经成为中间派政党的默认立场。他们认为,采取更强硬的立场将会阻止这个问题让强硬派右翼和极右翼党派更有政治前途。
需要明确的是,仍有许多人对这种政策持强烈批评态度。他们认为,严格的移民措施,尤其是针对寻求避难者的措施,践踏了国际法和避难准则。他们还说,尽管目前美国南部边境和欧洲的移民激增,但从占总人口的比例来看,移民数量仍是可控的,尤其是考虑到西方国家大部分地区需要更多工人。
这些批评有理有据。但他们也忽视了移民涌入给一些国家和地区带来的巨大影响。美国与墨西哥边境的各州和欧盟的地中海沿岸国家承受的负担最为沉重,尽管移民整体向北扩散,但侨民群体仍倾向于聚集,对一些城市和社区的影响往往比其他地区更大,而这些地区往往最不富裕也最没有特权。
虽然移民引起西方关注,但值得注意的是,“全球南方”的绝大多数流离失所者都是在国内移动,或移居到其他邻近的“全球南方”国家。换句话说,就移民、寻求庇护者和难民的总体数量而言,西方承担的负担较小。
不过,这并不能减轻移民问题在西方的政治影响,包括壮大极右翼政党的势力。正如2023年所表明的,移民已经大大改变美国和欧洲的选举政治,并对全世界产生影响。
“全球南方”影响力增强
我们用来指代西方以外世界的名词——“全球南方”——仍然受到许多人质疑。“全球南方”的地理界线并不明确,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自相矛盾。
但这一概念已经变得越来越常见,并得到全球事务观察家的认可,而且过去一年中这一进程还在加快。“全球南方”现在已经成为国际政治语言和格局中的固定部分。
当然,“全球北方”与“全球南方”的命运和前景始终纠缠在一起,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当代世界中,但“全球北方”往往未能理解这一点。这两者之间的力量差异意味着,“全球北方”制定的政策往往对“全球南方”产生不成比例的影响,无论是就气候危机、私人部门投资、援助分配还是最近的新冠疫情而言。
过去一年表明,“全球南方”和“全球北方”之间的态势发生了巨大变化。这种转变始于几年前,推动因素是“全球南方”面临的越来越紧迫的挑战,以及美国和欧洲的社会运动,这些运动促使西方政府以不同的眼光看待中低收入国家。媒体观察者也开始更频繁地以不同措辞报道“全球南方”。
因此,2023年的一大特点是西方为了自身利益开始重新承认“全球南方”的重要性,而且“全球南方”无论是携手并进还是单打独斗,开始在国际政治中发挥重要作用。这一点可以从2023年金砖国家峰会引起的关注中看出。在此次峰会上,该集团决定扩员,新增六个成员国。在二十国集团峰会上也可以看到这一点。在这次峰会上,非洲联盟受邀加入,而印度展示了其日益增强的外交政策影响力。
过去的这一年还表明,“全球南方”国家正在成功应对不断变化的全球秩序,以推进自身利益。随着“全球南方”国家越来越精明地利用大国竞争来获取优势,多边结盟的外交政策已经成为常态而非个例。
诚然,“全球南方”和“全球北方”之间的力量差距并不会很快消失,“全球北方”对世界其他地区的政策仍有很多盲点。但2023年巩固了“全球南方”——作为一个术语、作为一个概念、作为一支力量——在国际政治中的地位。它将继续影响2024年及以后的全球秩序。
政府将发挥更大作用
自冷战以来的30年里,新自由主义的华盛顿共识一直占据主导地位。该共识主张在国际上实行自由贸易,在国内实行自由市场。西方国家政府缩减社会福利计划、对私营企业的监管和对自由市场的其他干预形式。与此同时,西方主导的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国际金融机构坚持进行类似改革,尤其是在食品和燃料补贴方面,以让债台高筑的“全球南方”国家换取救助。
其结果是,全球经济为寻求不断降低的劳动力成本实现了资本的自由流动,将生产转移到中国和东南亚等发展中经济体,而欧洲和美国等发达经济体进行消费,非洲和拉丁美洲则提供大宗商品。
最早的不满出现在21世纪初的南美,当时所谓“粉红浪潮”中的一些政府开始重申国家在重新分配早期全球化带来的诸多好处方面的作用。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进一步败坏了新自由主义的基本论断,即市场力量将在缺乏政府监管的情况下自我纠错。这场大流行鲜明地表明了政府在必要时进行干预的力量和可能的范围。
过去的一年使发达经济体内部的新自由主义争论具体化,由全球生活成本危机引发的民众不满推动了工会运动的再度兴起,并成功挑战了资本的主导地位。
从某些方面来说,认为现在正在形成新自由主义之后的秩序是简单化的。尽管新自由主义是冷战后占主导地位的范式,尤其是在美国,它从来都没有拥有完全的霸权。欧洲国家精简但没有取消积极的社会福利计划。
这样说也有些言之过早。例如,法国仍在对劳动力市场和养老金制度进行属于“第三条道路”的结构性改革。阿根廷最近当选的总统哈维尔·米莱赢得大选靠的是承诺大幅削减政府在社会福利计划上的支出,并对表现不佳的国有企业实行私有化。
与此同时,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2023年取得突破——尽管可能仍不稳定且存在缺陷——表明下一代技术将颠覆世界各地的工作,以及与之相伴的劳动力市场。
至于如何在集体需求和个人自由之间达成平衡,以便尽可能公平公正地分配社会经济和社会福利,要在这方面达成共识,应该不会出现决定性的“历史的终结”。
尽管如此,2023年中新发现的激进主义和劳工运动的许多成功使人们清楚地认识到,在劳资双方常年的斗争中,力量对比明显向有利于劳工的方向转变。这种转变得到政府的助力,就像美国总统乔·拜登所做的那样,试图减轻外包工作对选举政治的影响。综合来看,认为政府应该袖手旁观、让市场自我管理的想法似乎越来越过时。相反,随着紧张关系加剧,各国政府可能会发挥更大作用。(编译/刘晓燕)
英媒预测:2024年值得关注的国际大事
2024-01-04 16:59:042 参考消息网
参考消息网1月4日报道 英国《卫报》网站日前刊登题为《2024年的世界:<卫报>撰稿人谈未来关注热点》的文章,作者是《卫报》驻全球记者。全文摘编如下:
2024年将是至关重要的一年。加沙和西岸的未来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唐纳德·特朗普是否重返白宫——乌克兰战争的结果可能也是如此。
《卫报》记者讲述了他们认为2024年有哪些大事件值得关注。
加沙战火可能蔓延
第五次也是最血腥的一次加沙战争没有减缓或停止的迹象。
以色列国防军官员说,他们预计敌对行动将持续到2024年1月,然后才会第二次暂停以运送人道主义援助或交换人质和囚犯。
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已经排除了将加沙控制权移交给约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的可能性。以色列极右翼联合政府并不稳定,但内塔尼亚胡决心继续执政。
战火可能会延烧至被占的东耶路撒冷和约旦河西岸。在那里,哈马斯有着活跃的基层组织和更高的民众支持率。以色列与伊朗支持的令人畏惧的什叶派真主党在黎巴嫩北部地区冲突升级的风险仍然很高。
以色列和巴勒斯坦被占领土2024年的形势还将取决于特朗普能否在11月的美国选举中获胜。这位前总统是以色列右翼的坚定支持者。(驻耶路撒冷记者贝森·麦克南)

白宫“决战”令人担忧
2024年的美国总统选举像是三集连续剧的第三集。第一集是特朗普2016年令人震惊地战胜希拉里·克林顿。然后是他在2020年惨败给拜登,随后否认选举结果并在2021年1月6日冲击美国国会大厦。
如今,2024年11月将上演特朗普所说的“决战”。预计他将战胜共和党的初选对手。然后,他将在四个司法管辖区对抗91项刑事指控,同时寻求重新执掌白宫,从而形成总统候选人在竞选集会与法庭之间奔波的独特前景。
许多专家和历史学家预言,特朗普的第二个任期将掏空美国民主。
阻挡他的是拜登。但他现年81岁,是美国历史上最年长的总统。他有能力展开漫长而艰苦的竞选吗?他能重新赢得因为他对以色列-哈马斯战争的处理手法而失望的年轻和进步选民吗?
有些民主党人担心答案是否定的,尤其是因为一系列民调显示特朗普将在假想的对决中获胜,但在现阶段的较量中很难找到可行的替代人选。潜在的第三方候选人以及可能的首次“人工智能选举”加深了他们的忧虑,深度伪造将加剧信任危机和虚假信息的传播。
在一个政治暴力威胁日益真实的国家,这一切形成了一个易燃的混合体。(华盛顿分社社长戴维·史密斯)
瑞典或将加入北约
芬兰加速前进,2023年4月加入北约,是北约历史上加入速度最快的国家。但瑞典的申请止步于最后关口,在继续等待土耳其和匈牙利的最后许可。
瑞典国防大臣波尔·荣松2023年11月说,他相信瑞典很快将成为北约成员国——历史上保持中立的瑞典加入北约,意味着所有北欧国家在该联盟都将有代表,在北欧形成新的后盾,关键是使波罗的海成为北约的海。瑞典已经与美国签署协议,允许美国全面使用其17个军事基地,瑞典的北约一体化进程也在进行中。(驻北欧记者米兰达·布赖恩特)
俄乌冲突僵局难解
迈入新年,乌克兰的心情或许比2022年2月以来的任何时候都更沮丧。
2023年下半年粉碎了希望:战场上的僵局、不断增加的伤亡和疲惫以及动摇的国际承诺,尤其是乌克兰的关键盟友美国的承诺,因为共和党人扬言要阻止美国的财政援助。此外在国内,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总统的团队与总司令瓦列里·扎卢日内之间的争斗,正在越来越多地进入公众视野。
新的一年很可能对战争和乌克兰的未来具有决定性意义,但形势的走向将取决于许多因素,尤其是西方对基辅的支持力度。
泽连斯基的五年任期即将结束,2024年3月的总统选举应该能如期举行,但简短提出举行选举的想法就遭到民间社会和潜在政治对手的强烈反对,他们声称在战时举行选举极不公平,其结果只会是泽连斯基当选。
最大的疑问之一是疲惫和战场上的损失是否会迫使基辅寻求与莫斯科达成某种和平协议。乌克兰意识到任何协议都是软弱无力的,只要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准备再次发动袭击,就很可能会抛弃协议。到目前为止,这种认识阻止了有关停火的所有讨论。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平衡可能会改变。(驻中东欧记者肖恩·沃克)
拉美政坛踏入未知
激进的自由主义者哈维尔·米莱2023年12月就任总统后,阿根廷将在2024年进入未知的政治水域,把布宜诺斯艾利斯变成特朗普式全球极右翼的新朝圣地。
尽管预计唐纳德·特朗普将很快来访,但没有多少分析人士敢于猜测绰号“疯子”的米莱将如何治理国家。
竞选期间,这位53岁的局外人挥舞着一把电锯,以象征他彻底改革和紧缩的愿望。上任两天后,他使阿根廷货币贬值50%以上,并且削减交通和能源补贴。
米莱称,这种“休克”措施是避免恶性通货膨胀“灾难”的唯一途径——数百万选民同意这一点。但这些措施将重创阿根廷的工薪和中产阶层。随着社会运动和工会组织的人们走上街头抵制米莱的“无政府资本主义”改革,很可能会发生大规模抗议、暴力和警察镇压。
墨西哥2024年6月选举的结果似乎同样可以预测,即将离任的总统安德烈斯·曼努埃尔·洛佩斯·奥夫拉多尔可能会推选他挑中的继承人——墨西哥城前市长克劳迪娅·辛鲍姆。辛鲍姆将成为墨西哥首位女性(也是首位犹太人)总统,但反对党候选人、原住民女商人索奇特尔·加尔韦斯可能不会让她轻松取胜。
在委内瑞拉,反对派领导人玛丽亚·科里娜·马查多也希望在总统选举中挑战尼古拉斯·马杜罗,成为她遭受危机重创的祖国的首位女总统。但是,几乎没有人认为她能击败这位2013年上台、没有表现出任何放弃权力迹象的现任总统。有些人怀疑,马杜罗故意就埃塞奎博地区问题与邻国圭亚那制造危机,以便宣布例外状态并且推迟一场他担心输掉的选举。
在拉美最大的国家巴西,2024年的大问题是,前极右翼总统雅伊尔·博索纳罗是否会因为被控在2019年至2023年动荡的总统任期内犯下的一连串罪行而面临逮捕,这些罪行包括煽动2023年1月的起义以试图推翻其继任者的政府。(驻拉美记者汤姆·菲利普斯)
移民继续困扰欧洲
2023年,有近2200人在试图从北非穿越地中海中部前往欧洲时死亡或失踪。
为了遏制欧洲右翼政府所谓的“入侵”,欧洲与移民来源国(比如突尼斯,该国已经超过利比亚,成为试图抵达意大利的移民的主要出发地)达成有争议的协议,从而再次在边境筑起高墙。
不过,最具争议的协议之一是意大利极右翼政府2023年11月初签署的,该国政府宣布计划在阿尔巴尼亚设立中心,以容纳3000名寻求避难者。
这项协议遭到援助工作者和非政府组织的批评,他们说这是对欧盟团结的“进一步打击”,并且将之与英国和卢旺达达成的协议相比。意大利和英国可能开创了一个危险的先例,其他国家或许会效仿,以应对移民数量增加的问题。
2024年,我们可能会看到非欧盟国家变成拘留中心,以换取加入欧盟的承诺。位于巴尔干移民路线中心的塞尔维亚和波斯尼亚可能会从这些协议中获益。
通过支持其协议,布鲁塞尔旨在转移保护境外人员的责任。
2024年,我们可能会看到欧洲领土上的移民减少,但在欧洲的大门口,死亡人数却在增加,寻求避难者被迫走越来越危险的路线,以躲避边防部队的暴力。(驻意大利和报道移民危机的记者洛伦佐·通多)
欧盟政治面临挑战
三个议题将主导2024年的欧盟政治。其中两个广为人知:乌克兰和移民。这两个议题都具有挑战性,但都经过了充分演练。但极右翼政党在欧盟核心——欧洲议会——确立地位的忧虑令人担心宣扬排外、种族主义和否认气候变化的人士将会挑战有关平等和歧视的欧盟价值观。
由于欧洲议会将于2024年6月举行选举,达成新法律的最后期限是2月的第二周,这使官员和政界人士有足够时间在4月的最后一次全体会议前从司法上巧妙处理并且翻译这些法律。
新议会的情况格外重要,因为它将决定欧盟在2029年之前的工作重点,预计欧盟将在2029年扩大,把乌克兰和摩尔多瓦纳入其中。匈牙利在2023年年底威胁阻挠乌克兰入盟,表明扩盟的前景是多么成败难料。
如果极右翼政党在议会站稳脚跟,人们担心所谓的“正常化”将会在包括法国在内的其他地方引发选举动荡。正因为如此,移民政治才如此重要。
一位从事该领域工作的高级官员说,欧盟需要实现巨大飞跃,将这个议题彻底“去国家化”,建立一个全大陆的机构来共同加以应对。(驻布鲁塞尔记者莉萨·奥卡罗尔)
南亚仍是熟悉面孔
就像全世界大部分地区一样,2024年将是南亚选举的重要年份,孟加拉国、巴基斯坦和印度都将在上半年举行选举。不过,几乎没有人认为这些选举会促进民主,反而可能会让一些非常熟悉的面孔重新掌权。
在1月7日孟加拉国大选的准备阶段,总理谢赫·哈西娜正在寻求第四个任期。
反对党孟加拉国民族党现在表示将抵制选举。大选前的镇压行动被认为非常恶劣,以至于全球监督机构“社区”组织将孟加拉国的公民空间降级为“封闭”,是其最糟糕的评级。
巴基斯坦将于2月初举行选举,但极有可能进一步推迟。人们同样不太指望此次选举会向选民提供自由或者公正的选择。在与势力强大的军方发生严重争执后,巴基斯坦前总理伊姆兰·汗一直被关押在监狱里。
相反,军方推选的候选人将是三次出任总理的纳瓦兹·谢里夫(他在流亡五年后重返政坛),以试图给这个经济困难的国家重新带来一些稳定。
印度有近10亿合格选民,所有人的目光也将聚焦于预计将在4月至5月举行的选举。外界认为民族主义总理纳伦德拉·莫迪势必会第三次当选。
在他的领导下,权力得到前所未有的巩固,而他的印度教民族主义政治大受欢迎,在人口密集的北部各邦尤其如此,而反对派联盟显得软弱而分裂,许多领导人身陷囹圄。很多人担心,第三个任期可能会进一步侵蚀印度的民主和宗教平等。(驻南亚记者汉娜·埃利斯-彼得森)
东北亚或迎来缓和
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可能会在龙年最终耗尽全力。在他的国家准备告别2023年之际,他的自民党卷入一桩资金丑闻,可能导致对据称未能报告在党内活动中筹集到的收入的议员采取法律行动。媒体2023年12月中旬报道说,检方还在审查涉及岸田本人派系成员的款项。日本最晚要到2025年10月才会举行大选,但在2024年9月的党首(胜者会自动成为首相)选举中,岸田可能会遭遇挑战,如果极其不得人心的岸田能撑那么久的话。
朝鲜打破制裁发展核武器、弹道导弹以及2023年底的间谍卫星,促成东北亚三大经济强国——日本、中国和韩国——之间的某种和解。在因为战争遗留问题敌对多年后,韩国与日本2023年修复了关系。现在有温和的乐观态度认为,合作精神可能会延伸到北京。(驻日韩记者贾斯汀·麦柯里)(编译/葛雪蕾)
日媒:展望2024年,世界前景不明朗
2024-01-04 16:56:10
参考消息网1月4日报道 日本《读卖新闻》1月3日刊登题为《展望2024年 世界前景不明朗》的文章。全文编译如下:
美国:社会分裂进一步加剧
1月15日,共和党将在艾奥瓦州召开党员会议,为今年的美国总统选举战拉开序幕。共和党与民主党分别在8月和7月召开大会,确定要推举的总统选举候选人。来自民主党的现任总统拜登将有可能与来自共和党的前总统特朗普再次进行对决。
去年这个时候还有不少人说:“特朗普反对者多于支持者。”然而,如今拜登支持率低迷,比起特朗普的反对者,拜登的反对者人数逐渐占上风。那些不支持任何党派的人,投票支持谁呢?他们的投票或许左右着选举结果。
最大的原因是,拜登苦于应对国际局势和国内党派对立,无法发挥领导力。考虑到拜登已81岁高龄,民主党内部也对他在选举战中的表现感到不安。然而,除非拜登本人主动放弃竞选,否则想必民主党内部不会有其他政治家宣布出马。
共和党提名总统选举候选人的竞争中,特朗普一枝独秀。虽然特朗普身背诉讼,但为了对抗自由派,保守强硬派的支持者更加团结,共和党内部凝聚力增强。选举战和公审同时进行,但似乎后者不会成为不利因素。
佛罗里达州州长罗恩·德桑蒂斯被视为最大的党内对手,但如果他在艾奥瓦的首战中遭遇挫折,可能选择尽快退出。美国驻联合国前代表妮基·黑利虽然获得了稳健派支持,但在共和党日益右转,稳健派仅占两三成的情况下,胜算较小。
美国是民主主义阵营盟主,民主主义的基础在于权利和平过渡,而曾忤逆这一点的特朗普能否重返总统宝座呢?美国民主主义的应有方式也将受到考验。自由派拼命阻止特朗普重新掌权,而特朗普狂热支持者想必也将全力应战。
不管是哪一方获得胜利,2024年都将是美国国内社会分裂进一步加剧的一年。(《读卖新闻》美国总局局长今井隆)
亚洲:两场大选颇受关注
亚洲地区今年有两大选举。其一是将于2月举行的印度尼西亚总统选举。佐科将于10月卸任,三名候选人将展开竞争。其中一名候选人选择与佐科长子合作,后者竞选副总统。佐科支持者的动向将成为焦点。可以认为,印尼新政府将维持中立的外交姿态。中国积极推进基础设施援助并强化经济关系,印尼新政府与中国保持多大距离,这一点将受到关注。
另一个选举是将于4月至5月举行的印度大选,现任总理莫迪谋求获得第三任期。去年,印度作为全球南方国家代表增强了话语权,莫迪赢得选举后将在国内巩固执政基础,在国际舞台上进一步彰显存在感。在安全保障领域,印度对中国在边境附近和印度洋的动向加强警惕,将进一步强化与美国等国的关系。印度将主办“四方安全对话”首脑会谈,谋求进一步加强与美日澳等国的合作。另一方面,印度将维持与俄罗斯的良好关系,在美欧与俄罗斯对立的情况下继续保持中立。
2月,缅甸将迎来军事政变发生三周年。缅甸军队战斗力有所下降,在与东北地区的少数民族武装势力的斗争中处于劣势。今后缅甸局部地区的战斗或将继续。在缅甸国内持续混乱的情况下,中国对缅甸的影响力可能增强。
韩国将于4月10日迎来国会议员选举,在街角进行宣传的竞选者开始增加。对于2022年5月成立的尹锡悦政府而言,这次选举将是一次中期测评。保守派执政党国民力量党支持率低,能否获得半数以上议席将成为焦点。
尹政府去年实现了改善日韩关系等外交目标,但支持率在约30%的低位徘徊。由于左翼在野党反对,主要推动的立法遭遇阻力,尹政府在内政方面没有取得显著成果。
如果执政党在选举中大败,则总统尹锡悦的凝聚力将下降。尹政府去年宣布关于日韩强征劳工问题诉讼的解决方案,引发强烈反对声音。由于韩国国内舆论在与日本相关的问题上反应敏感,尹锡悦可能难以采取行动。(《读卖新闻》亚洲总局局长水野哲也 首尔支局局长中川孝之)
欧洲:俄乌冲突走向何方
到今年2月,俄罗斯对乌克兰发动全面进攻将满两年,距离2014年的克里米亚事件则过去了十年。俄军在乌克兰境内仍部署有约40万兵力。乌克兰局势仍将是2024年欧洲的焦点。
近几个月来的战况陷入胶着。当前双方虽然在乌克兰东部、南部两大战线互有进退,但是有望终结战事的真正的攻防战可能要到11月美国大选后才能开始。
乌军去年6月对俄军发起大反攻,但是并未取得突出战果。乌克兰夺回全部领土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国际社会逐渐敦促其与俄罗斯展开和平谈判。
但是,俄罗斯接受和平谈判的可能性不高。因为再等一年左右特朗普可能就重回白宫。特朗普曾说将在24小时内让战争结束,流露出与普京谈判的意向。
俄罗斯伤亡人数不断增加,国内经济疲软,这与普京最初设想的“速战速决”差距过大,但是俄罗斯仍然在坚持,因此其急于停战的理由不多。3月份普京将参加俄罗斯总统选举。
一直大力援助乌克兰的美欧明显陷入疲敝。随着美欧的军援停止,今年乌军的劣势可以想象。对于乌克兰而言,今年的不安因素将只多不少。
不过,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也不会轻易妥协。乌克兰将在加强前线防御的同时,为获取长期的安全保证在外交方面下功夫。
此外,6月的欧洲议会选举也引人注目。该选举五年一次,由27个欧盟成员国的选民为欧盟立法机构选出议员。不少国家因中东、非洲移民涌入而担忧,右派势力的议席数可能大幅增加。
去年11月的荷兰议会众议院选举中,主张排挤伊斯兰移民的右派政党成为第一大党。法国、德国的地方选举中也出现类似现象。这些不久之前还因思想过于激进而频遭白眼的势力如今逐渐获得广泛支持。该现象可能会影响欧洲整体的方向,需要引起重视。(《读卖新闻》欧洲总局局长尾关航也)(编译/马晓云 李子越)
俄罗斯政治学家卢基扬诺夫:2024年将给人类社会带来什么?
2024-01-04 16:48:54 参考消息网
参考消息网1月4日报道 《俄罗斯报》网站1月2日刊登题为《秋千和旋转木马——政治学家卢基扬诺夫展望2024年等待人类社会的是什么》的文章,作者是叶夫根尼·舍斯塔科夫。全文编译如下:
2024年,是否有机会让乌克兰重返谈判桌,或是西方继续给基辅灌加入欧盟及北约的迷魂汤,让它不要停战?2024年,我们是期望与欧盟关系转暖还是新的铁幕落下,后者会持续很久吗?俄罗斯还需继续叩响已被封得严严实实的“通往欧洲之窗”吗?新的一年将给人类社会带来什么?《俄罗斯报》就此采访了俄罗斯高等经济学院教授费奥多尔·卢基扬诺夫。
旧秩序瓦解不可阻挡
舍斯塔科夫问:2024年,全球70多个国家都将迎来选举,其中不乏俄罗斯、美国、印度、印尼这样的大国。我们如果说这些选举攸关人类命运,会不会是夸大其词?毕竟政府和执政党可以改换,国际秩序却依旧不变。或者它将会改变?
卢基扬诺夫答:我不认为我们言过其实。没错,不是每次选举都能带来改弦更张或是政策的重大调整。非但如此,在很多国家,无论治理模式如何,选举都被视为维系稳定、不改变现状的工具与手段。原因很简单:外部环境极不稳定、云谲波诡,且会迅速与国内动荡发生共振,最终形成极高风险。然而,正是国外和国内进程不可避免的相互影响与作用,才会凸显选举的重要性。目前,国际政治时局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各国民众的心态所决定的,政府不可能不考虑这一点。面临日益严峻的外部动荡,所有国家都专注于提高自身的稳定性,即所谓的抗压性。而这唯有在政府与社会之间存在相互理解,即政权具有充足的合法性的情况下,方能实现。
“政治旋转木马”成常态
问:2023年,在南非召开的金砖国家领导人会晤盛情邀请阿根廷加入。阿根廷时任政府大力欢迎该决定,但选举之后,新总统米莱的团队表示,加入金砖国家的问题不属于优先考虑事项之列。在2024年还会出现类似荡秋千一样的政治摇摆吗?
答:政治摇摆无疑会有,政治旋转木马(即麻烦事)也在等着我们。时代就是这样。一切都在发展,且变化极快。所以在未来的数年里,这样的荡秋千以及其他闹剧都会成为常态,如果不称之为陋习的话。
至于米莱,他属于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物,但他的当选事出有因。不过几十年时间,一个本该异常繁荣的国家却陷入了困境,绝望的民众难免要期待奇迹的发生,会投票给任何一位看上去跟令人生厌的政治阶层完全不同的人。在我看来,今后还会继续出现各类匪夷所思的事,国家及政府将举步维艰。还有另一个加入金砖国家合作机制的国家埃塞俄比亚,它事实上已处于技术性的债务违约状态。这凸显了时局的复杂性。一方面,这样的国家从地缘政治和文化角度而言都很重要,受人尊敬;另一方面,它们问题缠身,前景不明。
问:即将拉开帷幕的美国总统选举对全球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或者说这只是换汤不换药?特朗普已当过一任总统了,但并没给世界带来任何改变。
答:我不会说他“并没给世界带来任何改变”。特朗普不是天生的,跟米莱一样,他的上台是国家陷入某种社会政治僵局时的产物。显然,美国与阿根廷的资源、实力没有可比性,但在美国国内,失序感加剧,对传统精英阶层的信心崩塌。特朗普出现在总统宝座上不是上述变化的原因,而是其非常明显的症状。拜登凭借回归“常态”的口号进入白宫,但我们所目睹的结果却是特朗普在所有民调中均领先于拜登,他重返白宫的可能性切实存在。尽管他目前各种刑事指控缠身,如同一棵挂满装饰的圣诞树。此事的确不可思议。2024年的选举对美国相当重要,这意味着对世界也是如此。因为美国仍是世界风向的定调者。这次选举很重要,倘若特朗普得以梅开二度,就意味着他的修正主义路线已站稳了脚跟,并有机会深入推广。这不只是在美国酿成巨变的重要因素。
问:1月中旬将召开达沃斯论坛,它曾被充满激情地称作年度最重要经济事件。然而,如今它跟许多国际架构一样“风光不再”,因为无人急于将论坛上通过的决议付诸实施。从二十国集团(G20)到联合国,这些垂垂老矣的国际组织难道不该解散,让能代表当下现实而非20世纪重大事件的新兴组织取而代之吗?
答:达沃斯属于非常特殊的一类,论坛事实上并不通过任何决议,它是上流社会的集会和名利场。通常来说,它不过是善于经营的运作“平台”。
若是谈论各类国际机构,那么它们最为重要或者至少说是最引人注目、最具威信之处在于,它们属于特定时代以及西方政治思想的产物。如今时代变了,西方影响力式微。没人会解散任何机构,但这些机构本身只会继续锈蚀,其效率也会同步下降。直至(如果能够的话)建构起一种新的平衡。
俄欧关系或回归理性
问:德国政治学者亚历山大·拉尔在接受《俄罗斯报》采访时提到了俄与西方爆发冲突的原因,即“西方不愿承认俄有资格成为全球大国,而俄则永远不会同意在欧洲扮演二流角色”。你认同这一观点吗?2024年,我们是该期待与欧盟关系转暖,还是新的“铁幕”降下?后者会长久吗?俄罗斯是否还需不断叩响已被封得严严实实的“通往欧洲之窗”?或者像人们所说的,我们应该“嗤之以鼻并忘记它”?
答:冷战结束后,俄罗斯没有像预测的那样融入欧洲秩序,这是事实,各方都承认了——一些人觉得悲伤,另一些则兴高采烈。未能融入的原因可以理解为俄与欧盟对于世界大国定义的理解完全南辕北辙。因此,上世纪90年代和本世纪第一个十年的一切机制与模式都已隐入历史尘烟。
俄欧关系未来会转暖吗?用转暖一词并不合适,如今我们再也无法目睹关系的风和日丽,毕竟正在上演的是残酷的军事冲突。欧洲并未正式与俄交战的事实本身,也没法改变一切。实现某种正常化可行吗?严格来讲,“铁幕”是不存在的,人员、商品依旧在这样或者那样地流动。只是一切变复杂了很多。总之,俄罗斯与欧洲的决裂是违背自然规律的,我们在经济、历史、文化、地理上密不可分。但地缘政治分歧如今占据了上风。这种非正常的切割早晚会消失。但那一天恐怕要姗姗来迟。我想重申的是,事态发展的节奏不会像过去30年间我们业已习惯的那样。不必嗤之以鼻,不必忘记,倒退回去更是大可不必。理性思维最终会占据上风。
问:在各次讲话中,普京总统都强调,俄罗斯错误地轻信了西方伙伴,后者一再欺骗俄罗斯。这体现为北约东扩,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及《明斯克协议》,西方利用它向乌克兰源源不断地输送武器。如今,我们如何能够在安全问题上跟这样的欧盟或是美国达成某种协议?
答:我想说的是,是时候停止对我们一直被欺骗的唠叨和旧事重提了。如果由此追根究底,会得出如下非常奇怪的感觉:如此广袤强大的国家,却不知为何一直被欺骗,它被骗了一次又一次。有点跌份儿。
我会换个角度看问题:因为各种因素叠加,我们对自身前景与能力的看法曾经一度脱离实际,所以沦为自我欺骗的牺牲品。然而,我们逐步克服了这一心态。很明显,对手利用我们的自我欺骗心理来服务于自身利益,有时他们或许也真心认为我们的利益就是如此。我们并未特别反对。没错,因为这些欺骗和自我欺骗,信任付之一炬。但现在,虽然令人痛苦,但我们已在逐步摒弃幻想,下一阶段将致力于追求某种关系框架。这段充满创伤的经历不会消失,但不能将它视为永远横亘于面前的障碍。
亚非将重塑国际生态
问:今天很多人会时常谈论2024年亚洲将迎来复兴及地位提升。但亚洲不是单一的,各类冲突四伏,急需西方的投资与技术。也许我们在评判过程中夸大了亚洲作为一体化的权力中心在未来的政治意义。对非洲存在同样的误判。或者正好相反,亚洲和非洲是引领变革的火车头?
答:我不知道谁曾经并仍认为亚洲和非洲是一体化的权力中心,这根本不可能。亚洲和非洲是幅员辽阔的空间,增长势头显著,实力变强。这一切相叠加,能对全球格局产生影响。
如果用火车来比喻,亚洲和非洲不是引领变革的火车头,而是世界这辆列车转而行驶的新轨道。亚非国家首先关注的是自身发展,希望利用西方、东方或任何地方能够提供的一切机会。但它们不会加入任何一个强硬的集团阵营,这一点最能重塑国际生态。没错,它们将对未来产生重大影响。
问:中东冲突爆发,加沙的对峙已有两个多月,冲突愈加常态化。2024年,这一新的全球性对抗是否会继续延烧?
答:在某种程度上的确如此,加沙冲突的常态化比最初想象的要明显得多。可怕的鲜血淋漓场面,前景不明,但该地区没有被彻底摧毁。无人愿意深陷其中,即便是那些用最大音量、最强硬言辞捍卫巴勒斯坦人的国家,实际上它们能做的也仅限于此。令人遗憾的是,这场危机可能陷入僵局:以色列无法达成其目标,巴勒斯坦人也得不到应有的支持,以解决当下的迫切问题。冲突双方会为这场僵局付出巨大的代价,相持不下是完全可能的。如此一来,冲突在下一次爆发之前会出现新的衰减。这一切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俄乌难以重返谈判桌
问:德国的政治家们最近越来越频繁地宣称,他们想要重新武装国防军,增加武器产量等。德国的和平主义即便不能说完全消失,但已经明显萎靡不振。单是在20世纪,人类便已两度见证:当德国开始谈论自己的军事领域的雄心,悲剧便会上演。您认为柏林当前的路线是否会对全人类的和平构成威胁?特别是在老欧洲去工业化和深受移民问题困扰的当下。
答:去工业化和军国主义很难被扯到一起。的确,德国对新形势下的经济发展前景的担忧情绪加剧,但很难想象今天的德国人会提高军费、扩大生产以贸然行动。谈论更新军备、必须加强战备跟在这方面采取具体行动不是一回事。在德国,围绕相关话题说得挺多,但落到实处的却相当有限。就连朔尔茨在2022年春提出的增加防务支出(1000亿欧元)的要求,进展也很缓慢。现在没有人谈论军事领域的辉煌,相反,大家讨论的是德国人如何沦落到军事实力如此捉襟见肘的地步。至于和平主义的式微,我也不急着下结论。到目前为止,可以肯定的是,二战获胜国的政策大获成功:德国人在很大程度上已被重塑。
问:2024年是否有机会让乌克兰重新坐到谈判桌前,或者是西方继续给乌灌加入欧盟和北约的迷魂汤,让基辅不要停止战斗?
答:问题在于,和平谈判究竟指的是什么?全面无条件投降的谈判就是和平谈判?我想它会另有定义。但这样的事态发展暂时不在议事日程之列。如果指的是冻结冲突的谈判,那另外的问题便应运而生了:有没有机会让俄重返谈判桌前,为此需要给它点什么?俄罗斯早在一年半以前便参加过这样的谈判,谈判的砸锅也不是俄罗斯的错,莫斯科绝对不会重蹈这样的覆辙。目前,停战的问题对双方而言都不现实,它们的任务是达成既定目标。俄罗斯没有实现其目标,但无人打算放弃。目标可以修改吗?是的,但其走向和具体内容取决于战事的进程,现在尚未出现能够一锤定音的态势。
至于迷魂汤,我无意仔细解读假如乌克兰加入北约和欧盟意味着什么,在某种情况下,一切皆有可能。但乌克兰的物质实力不是无穷尽的,它的消耗殆尽会比迷魂汤变成现实来得更快。(编译/童师群)